对阿鲁斯来说,脐带是绑定母子关系的安全感来源。当患病的母亲四处游荡,阿鲁斯靠麻绳来确认母亲与自己的亲密距离。母子对面不相识,在母亲心中,儿子还是在旧礼堂里演奏马头琴意气风发的少年,而不是眼前初入中年的汉子。当无法再次从母亲的眼神和言语中清晰确认这种血脉亲情时,麻绳的绑定不再只是迫于现实的无奈手段,而是内心依赖的外化:阿鲁斯舍不得母亲的身心渐行渐远。巴赫《大提琴无伴奏组曲》是无伴奏乐曲中的典范之作,被看作大提琴家技术和修养的试金石。要在一场音乐会中上演全套《大提琴无伴奏组曲》,是对演奏家的高难考验。当晚整场音乐会长达3小时,当最后一个音符顺着弓弦从大提琴音箱中缓缓吐出,消散在音乐厅的穹顶下,全场观众将最热烈的掌声献给这位远道而来的大提琴演奏家,同时也献给这个因大师杰作而熠熠生辉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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